Mor是湖边的人。

我是Mor。

饱受审视的人生才是最绝望的。

【离家】

雨,每一次想起他,心上就有湿漉漉的雨。

他不喜毫无波澜的生活,甚至热爱反转。
而感动全部被当成冲动,发自肺腑的包容全部被当成曲意逢迎,一切的不敢相信都是真实,好不容易奉献出来的信任却沦为笑谈。

雨天是最讨厌的,五月的雨充斥着所有令人发倦的元素,把胸腔割裂出潮湿的痛感,无非是溃烂着蔓延到四肢百骸,指尖发着麻,痛觉神经被一寸寸扭曲,把疼痛硬生生挤压回去,刀一般的鱼群开始溯洄——鱼,死掉的,滑腻的一团腥气,湿漉漉又冰冷,碾碎在鞋底或者刀刃下,白色或青色的肉,刺,扎进手指里,先突破略硬的指腹表层,手指轻微地震颤,再狠狠扎深,硬骨尖被肌肉愈绞愈紧,拔不出的那种痛,恶狠狠的偶然,又一次窒息。

发臭的巷角,向上看是摇摇欲坠的华灯,向下看是人们所遗弃的过去。

他终于发觉自己捱不过平静的风浪,开始愈发放肆,在柔软的茧壳里恣睢地辱骂,刺伤,一遍又一遍,但好像是他戳不到那个人的痛处,平和稳定的声音都只让他觉得虚伪,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锻炼出这样的耐心,除非那个人天生热爱奉献,那么也不该只对他一个人。

这副骨头再待在温酒里泡就要软了,以后不够锋利,独自一人时谁还能作陪保护。

他极其、极其不安。

因此当那个人出声感叹,跟他讲述生活的种种和明天的太阳时,很可悲地,他只想踢开楼下的破灯箱,拎起棍子故地重游——再像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一样大闹一场。

他会想,我曾经背叛的事情是被押后再议了吧,总有一天也会爆发出来。

口袋里的烟盒捏得皱巴巴,他取走了家里最单薄的那件外套,随手抓去些钱币,属于他的那只水杯匆忙间被衣角拂过摔碎在地上,幸而家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。

“太难熬了,让我亲自来结束吧。”


好在以后,他就不再叨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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